“这里是殇心地。”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我知道，但存在意义是什么。”

“展示被火波及的人的灵魂。”

“火？”

“地狱火，复仇之灵的力量。”

“这些在空中浮动的如水母般的东西都是灵魂所化！”

问者看着这里，上下四周一片白芒，在这纯白的世界中，有着难以计数的，如彩虹般绚烂，状如水母的东西。它们漫无目的飘荡，时而碰撞，有时会互相穿过，有时则弹开。

“上帝，”回答者这么说：“建立这里，给这些灵魂一个安息所。”

问者皱眉说：“怎么这么多。”

回答者惋惜的说：“千百年来，太多了，不止复仇之灵，天使有时也会行为过激。”路德为阻止卡赞的所作所为天堂内部一直讳莫如深，胆大的天使也只敢私下讨论。

“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逝者也有亲人，他们的悲恸又该如何平息。”

“抱歉，我能力有限！”

“？”

“当年我也问过这个问题，上帝就是这么回答的。”

两个天使，一问一答中离开了这里。

不论因什么原因，是为自身或其他无辜者的血去行使复仇，都有可能带来破坏，而这种破坏多数是不可控的。上帝建立这里，不是为了迫使那些从审判者有意或无意成为加害者的人去赎罪。这些罪都是他的，他只是要提醒自己，作为一个个体的醒悟，你的行为，永远摆脱不掉。

十二面体在两个天使走后出现，游走于飘荡的灵魂中。从某一面露出双目，环视着这一切。

傍晚9点左右，两个男人在酒吧里喝着酒。周围的环境还算好，虽然有人，但并不嘈杂，挂着的电视正在播一场UFC比赛，但关注的人不算多。二人选了一个靠窗户的僻静位置，几杯酒下肚，吃过一些菜，感觉肚子已经没有剩余空间后，他们进入了正题。

“这是稿子，我彻底审核完了。”汉斯把U盘交给对方。

主编接过成果，满意地说：“相信我，月底你就会看到成书。”

汉斯倒是不急于这些，他希望辛苦的写作能令大众满意，他一直是自由撰稿人，广泛涉猎不同形式的内容，出版过两部小说，这次是他的第三部作品。

酒水的味道在腹中发酵，主编似乎意犹未尽，又要了一瓶酒，“没关系，你今天家里不忙，又没有别的约会。”他为自己和汉斯各倒了一杯酒，预祝书可以畅销。

汉斯摇头，他已经够了，不想再喝，“我劝你也……”

刺耳的刹车声传来，然后是金属因撞击而撕裂的巨响，伴随着沉重的落水声陷入死寂。

酒吧的人纷纷跑出来一探究竟，看到不远处已经围了许多人，焦急的对着湖指指点点，有些人拿出手机正拨打911。只见护栏缺了骇人的一大块，一辆小汽车正缓缓沉入河里。

驾驶员似乎在掉下去后就晕倒了，头无力的垂着，任由岸上的人怎么喊叫也没反应，水正在渗入车内，车身大半已在水面下。

就在路人束手无策的时刻，人群中有人伸直胳膊指着河说：“快看那！”

火光耀眼，隆隆作响的引擎，一辆燃烧着的摩托竟然从水面上疾驰而至，骑手抛出燃烧的锁链，在半途如变戏法般分成好几条，将车整个困住，然后他紧拉锁链，把车拖到岸上。

人们本该发出欢呼，为一条生命不致消逝而庆祝。可是每一个目击者此刻鸦雀无声，眼神中都是恐惧，有人甚至在胸口画着十字架。

救助者的样子太吓人了，他穿着皮衣，从领口的脖子到头部完全就是一个燃烧的骷髅头，没有人敢想象他衣服下面是什么。在大伙看来，这根本不是救援，而是撒旦的使徒前来收割灵魂。

一个胆小的女人跪在地上哭起来：“全能的上帝，愿你保佑我们免遭恶魔的伤害！”

火骷髅把车整个拉上岸，然后一抖手，铁链消失了，他走到车前打开车门把水放出来，仔细观察着昏迷中的驾驶员。

“他还没死，你们谁……”他没有回头，却冲着目击者大喊，应该是想叫人来帮助。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警告打断了，“你，离车远点，举起手趴在地上。”

从一辆警车上下来两名警员，他们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跑到河岸边。“他是个魔鬼，你们小心。”汉斯听到有个上岁数的人跟警察说。

“混蛋，我叫你离开。欧沃瑞，呼叫增援。”他对身边的同伴说。

欧沃瑞对着肩膀的对讲机急促的说着话，他同意搭档的话，眼前这么个玩意绝对不能让人联想到英雄，而且看着就不好对付。“我是欧沃瑞，我正和托比在……”

火骷髅动了，他离开了车，径直向摩托走去。

“嘿，你站住，我开枪了。”警员端着枪大声警告说。

火骷髅露出侧面，那张脸是两个人毕生都难以忘记的，没有一丝肉，完全的骷髅，牙齿异常清晰，火焰覆盖表面，从眼窝处也露出火光。

因为惊恐而颤抖的手再也控制不住，托比扣动扳机。枪声响起，子弹穿过火骷髅的头部。

身边的欧沃瑞也条件反射般的开枪了，两位警察把枪里的每一发子弹都打了出去，全部命中目标，能看到不断有火光从骷髅的身上出现，是从子弹打出的孔洞中透出来的，他本体是什么，可想而知。

汉斯能感觉到主编和其他人近乎宗教般的喜悦，每一声枪响都令这些人更兴奋，他们只希望眼前这怪物被打成筛子后倒下，却丝毫不在意他刚刚救了人。

枪声结束，能看到街道远处警灯交相闪烁，更多的警察正在赶来。

“上帝啊，他没事！”围观的人中发出惊呼，骷髅依旧冒着火，而他们内心的激动却瞬间浇灭。

两名警察目瞪口呆的看着结果，他们打出的子弹足够放到一头公牛，但对这个着火的骨架却没用。

绝望的情绪一下子感染了这些人，一些人转头要逃跑，有人腿抖得摔倒，而另一些则吓得不敢动弹。

“上帝啊，全能的上帝，宽恕我们的罪，保佑我们免遭伤害。”跪在地上的女孩拿出十字架握在手里祈祷着。

火骷髅骑上摩托，掉头开回水面，在警察错愕的神情中，扬起水花，一言不发的离去了。

有一小会，谁有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对方没有报复，也没有留下任何诅咒，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简直是……奇迹！

人群发出欢呼，为警察的英勇，为上帝的伟大。在他们看来，魔鬼因勇气与信仰胆怯，逃回了地狱。

增援的警察抵达现场，把伤者带上急救车。有人拍手庆祝，有人则吹着口哨。

“幸好没事，我还以为你们遇到什么了。”有名警察对现场的两人说。

“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杂种。”托比说。

“希望这家伙淹死才好。”欧沃瑞说，尽管怪物逃跑了，他脸色依旧没缓过来。

“下次再遇上，我们会尽快赶到，并且会带上救火车，直接把他熄灭。”有人开玩笑说。

人群中也在讨论这件事，关于火骷髅的身份，猜测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外星人，有人说是变种人，还有怀疑是异人，但更多人认为他就是地狱的使者。

“那东西太恐怖了，这次真幸运。”

“要是复仇者在就好了，他们一定会好好教训他。”

“这种东西不需要抓捕，直接送回地狱才好。”

汉斯只觉得跟这里的气氛越来越格格不入，一直以来他都是个比较理性的人，不论是大众对待变种人的态度还是关于曾经的注册法案，他都没有彻底倒向一边。虽然不了解前因后果，但就眼前来说，他看到一个怪异之极的人救了一个落水的人，却换来这样的对待，这是不对的。

“全能的上帝，愿你的光普照，驱逐人间的恶灵。”那个女孩的小声祈祷传入汉斯耳中。

上帝！汉斯叹息着，他不算个正统的基督徒，没怎么去过教堂，但也难免会想，刚才的东西上帝会怎么看。

他决定关注后续的动态。

驾驶员第二天就康复了，通过询问，医护人员和警方得知，他是个在校学生，靠着奖学金和打工的钱买了一辆二手车，原本想晚上趁路上人少适应一下，结果操作不当撞上了护栏。

“你不是被那个怪物袭击而落水的。”警方似乎不相信这话。

年轻人一脸槽懂的问：“什么怪物！”

草草结束了问询，警方似乎有点失望，这里不牵扯任何刑事或灵异案件成分，没有袭击，没有阴谋，只是一场意外。

“我们明明从那怪物手里救了他。”托比抱怨说，似乎为不是他期待的情况而耿耿于怀。

从他身旁走过的汉斯听到这样的话，觉得事有蹊跷，不过他从年轻人嘴里得到的回答也是这些。好吧！让我调查一下，就当是消遣，希望自己的人脉能带来帮助。

回到家，打开电脑，进入搜索页面，在栏中填入火骷髅，摩托等字样，跟着点击搜索。

接下来他大开眼界。

将咖啡放在桌边，汉斯太太连忙走开，以前她和孩子都会关心一下丈夫的工作，但这次除非必要，他们都敬而远之。

墙上，桌上放满了收集来的各种简报与信息，无一不是一个燃烧着的骷髅的图像，她不明白为什么丈夫这段会对恶魔崇拜方面的事感兴趣。

汉斯原本以为只能查到零星的都市传言，但没想到很快消息接踵而至，随着调查深入，他才发现工作量远远超过了预期，从各方数据显示，这种怪物在历史上各个时期都出现过。在美国西进运动时期，曾有人目击过一个骑着马的印第安骷髅为死去的同胞报仇。往前追溯，古老的维京人记载过与一个燃烧的骷髅战斗。在印度，骑着战象四手火焰战士也曾令敌人胆战心惊，在日本、中国、欧洲、北非，同样的情形以不同的模式反复上演，甚至在一处史前人类的壁画上都曾有过类似图案。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东西很古老，甚至可以追溯到人类文明前。

跨历史，跨区域，跨人种，跨文化……看似毫无关联的趋同性，汉斯在调查伊始，就敏感的察觉到自己敲开了某个隐秘人类学的大门。

记事本，录音笔，手机内的视频是一系列调查的终极成果。现在，他坐在电脑前，却以沉重的心情，逐字逐句斟酌着该怎么表述。

嗒嗒，嗒嗒嗒~~~~敲打键盘的声音并不流畅，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一切写出来：

摩托文化会让你想到什么，在隆隆声中，是不是代表着一批违法乱纪之徒，皮衣、飙车、嗑药、械斗也许是你们的印象，但如果我告诉你们，这也代表着上帝的怒火，你会信吗。

直到现在，看着屏幕上的字，他都异常纠结。

采访1，对象：纽约警察，时间，星期三下午2点，地点，一家咖啡厅。

“那个家伙我们曾经对付过，就是个魔鬼。”警察在咖啡因的刺激下回忆着，他提到这个被称为恶灵骑士的家伙给他们带来的麻烦，在他看来，他和稻草人这样的变态没区别，除了给社会增加不安没有任何意义，比下水道的老鼠更值得唾弃。

“巴蒂里诺是我们中的急先锋，组织过对他的围剿，可惜每次都没成功，这东西为什么不烧死自己。”警察说。

“我记得你提过他也曾阻止过绑匪之类的。”汉斯问。

这点警察没有避讳，“的确，但是人质因此吓得犯了心脏病，因为他那副尊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人们可以忍受浩克那张脸，可以容忍自己身边住着变种人，但绝对无法容忍他。”

他们很敌视这家伙，汉斯想。

“那辆摩托车，只要他骑上，就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他可以在楼宇之间跳跃，甚至90度的直上直下，该死！”警察记忆犹新的说，“我们动用了好多火力，足够炸碎一辆坦克，可就是杀不死那混蛋。毕竟，连浩克都已经死了不是吗。魔鬼，他一定是跟魔鬼签约了。”警察不明白，为什么美国队长当时会和他合作，而不是用盾牌把他揍趴下。

在水面运行，无视子弹。这些汉斯都曾亲眼所见，但是对这次采访作用不大，于是又问了些事后，他就结束了这次采访。

人们很怕这东西，他不意外。本来接下来想去找警察口中的巴蒂里诺，但忽然收到的消息，意外的改变了采访方向。

如果普通人很怕他，那守护这个世界的英雄又会怎么样看待那！

采访2，对象：蜘蛛侠，时间，星期日早上10点，地点，公寓楼顶。

能近距离接触他真是种幸运，他可以出现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的头顶，但通常是一掠而过，等你赶到，可能连他的背景都看不到，最多能见到的是被蛛丝五花大绑的罪犯，汉斯用了不少关系才联系到他。说实话，他甚至没抱希望能见到他，他知道过去《号角日报》曾年复一年的宣扬他是威胁，如果报社记者把同样精力用在恶灵骑士身上，一会更容易获得大众拥护。

“你问的是那个！”贴在墙上的蜘蛛侠这么问。

什么？他被这个反问搞得有点惊讶，但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恶灵骑士不止一个，“你认识几个。”

“我见过两个。”蜘蛛侠说。

他回忆起和恶灵骑士一块阻止时代广场的爆炸，“当时他很虚弱，但是他将炸弹抱在怀里，就这么抱着。”蜘蛛侠做出当时的姿势，“这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举动之一，然后他让我把他包裹起来，和整个炸弹亲密接触。”

汉斯知道以前报纸上登过，上面说蜘蛛侠和恶灵骑士才是罪魁祸首，这不过又是一次不友好的人身攻击罢了。但是那次爆炸的威力确实大，附近大厦的玻璃都被震碎了。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尝试透过蜘蛛侠去了解恶灵骑士。

“除了这个，你还认识那个。”汉斯问。

“至于另一个，我开过他的摩托。”蜘蛛侠有点得意的说。

汉斯来了兴趣，他尽最大努力记录着对方的话，蜘蛛侠滔滔不绝的说着，摩托的马力是多么大，他很难驾驭，又描述它怎么样以惊人的速度直冲到摩天大厦顶层，摩托与恶魔合体成更大的怪物，引发雷电，以及他们是如何阻止惨剧发生。这让汉斯有点不适应，有时他需要反复核对，以免自己记漏了某部分。

“你也确定他来自地狱。”汉斯问。

蜘蛛侠摇着头：“他跟地狱有关系，但绝对不属于地狱，他的言行无愧于英雄的称号。”

“好像你说他也提过天堂。”汉斯就此特意关注说。

关于这个蜘蛛侠不太清楚：“或许吧，但他跟那些，不管你怎么说，长角的，有翅膀的，或者戴鼻环的恶魔不是一类人，我很肯定。”

“你之前说他想退休，这是怎么回事。”汉斯看着记录说。

“他想要摆脱这种生活。”蜘蛛侠说。

“但很明显他没有。”汉斯说。

蜘蛛侠耸了耸肩，摊手说：“抱歉，这点我就不知道了，我和世界上最伟大的英雄，最古老的神明都合作过，但我跟他，呃……抱歉，确实是没什么交际，他和惩罚者是一类人，很孤独，不擅长与人合作。”

汉斯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如果恶灵骑士真是英雄，就算他不跟正常的社会和群，但至少会和这些英雄处的来吧，他制止过爆炸，拯救落水的人，这些都是英雄的行为。复仇者联盟可以接纳浩克这样的人，为什么没出现过他。按照蜘蛛侠的说法，恶灵骑士在过去甚至与他们发生过冲突，为什么！

“或许是诅咒吧。”蜘蛛侠低声说道。

看着他荡走的身影，汉斯陷入疑问，诅咒……为什么，什么原因让这么一个人会和世界最伟大的英雄们为敌。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彼得回忆着本叔的话，他一直身体力行，但是如果是诅咒那，或许……面罩下是一张略带苦涩的脸，我们都各有诅咒不是吗！你曾问我想不想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我回答是不，现在我也知道你的答案了。

采访3，对象：罗斯将军（又名红浩克），时间，星期五下午3点，地点，郊外的公路上。

眼前是一个本该安享晚年的人，但却丝毫看不出老迈，他的面庞果敢坚毅，身材保持的更是匀称和结实，像随时能投入战斗，岁月似乎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汉斯没想到联系了那么多人，回复他的竟有这个人，一直以来，罗斯给外界的印象通常与浩克挂钩，他几乎花了半辈子去收拾他。出乎意料的是，现在竟然会从他那得到关于恶灵骑士的消息。

“他是个好兵，只要能驾驭住他。”这是罗斯提的第一句。

他提到自己跟恶灵骑士的合作，并没有涉及过去战斗的细节，而是其它方面。汉斯也是第一次知道了女恶灵骑士的存在，虽然他想多问点，但罗斯和她并无深交，主要讲的是男性。他也没提自己成为恶灵骑士的短暂感受。

尽管大众对其知之甚少，但在复仇者和神盾局，相关记录都有不少，复仇者将恶灵骑士视为一种不稳定的潜在威胁。至于神盾局，内部有个魔法探究部，曾专门收集过一些与恶灵骑士有关的东西，有记录显示，注册法案执行期间，两边都曾考虑要抓捕恶灵骑士，尤其是希尔，她可绝对不允许这样强大的人随便开着摩托满大街飙车，要么注册，要么去负空间监狱直到妥协。

“当时托尼也是基本认同的，甚至制定了周详的计划。”罗斯说。

汉斯问：“为什么没有实施，他们连队长都敢抓。”

罗斯的回答很直接，“当时他们没有恶灵骑士的确切位置，此外还有顾忌。”不论是神盾局还是钢铁侠率领的复仇者都顾忌恶灵骑士背后的势力。

“怕跟地狱开战。”汉斯也不认为美国政府真敢，那帮议会高官尽管一天到晚对世界其他国家指手画脚，甚至付诸武力，但跟地狱作对怎么看都不明智。

“不是地狱。”罗斯说，“是神明。”

“神明！”汉斯发现这个消息太意外了，他可想不出什么样的神会制造这样的使者。

关于这个神，罗斯却闭口不谈，不免让汉斯失望，刚挖出个焦点，却一下子没有了。为什么他不肯说，复仇者里又不是没神，他们生活在一个神随时会出现的时代，见过托尔、海格力斯战斗的人数不胜数，甚至北欧仙宫一度坐落在美国本土。可为什么罗斯却不肯透露恶灵骑士背后的神！

“这可关乎信仰，神盾局魔法部的人曾分析出恶灵骑士的力量源可能来自于比古神更强大的存在，斯特兰奇则向托尼暗示过，一旦他们知道恶灵骑士背后可能存在那位大佬，行动就暂时停止了，某种程度上说是被迫停止。毕竟如果你是基督徒，就不可能不顾及，也搭着后来队长那伙人越聚越多，他们顾不过来，所以就搁浅了。”罗斯说。

基督徒，信仰，汉斯隐隐猜到答案，但他难以相信，怎么可能！

“我甚至怀疑，神盾局私下研究宇宙立方也有一定程度对付恶灵骑士的意图。”罗斯说，当然他也强调这只是猜测，只有掌握宇宙级别的力量，神盾局觉得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好吧，让我们先不讨论神的话题，你对他还有什么了解。”汉斯把重心再度放到对人物的探讨上。

“愤怒！”罗斯简短的说。“无处宣泄的愤怒。”

愤怒！汉斯不明白这意思，在他看来这个词应该属于浩克。

罗斯解释着，强尼的愤怒源于对自身被摆布的命运，他在追寻自由！不论是谁挡在他面前，他都会全速碾过去，回到属于他的生活。但是，就罗斯看来，他和班纳一样，有些东西，总会不知不觉找上你。

“强尼！是这么念吧。”汉斯终于知道了恶灵骑士的名字。

罗斯还特意告诉他全称，并说如果汉斯在网上查，是能查到相关资料的。他还记得当时带人去找他，他正尝试飞越胡佛大坝，最后带着满身灭火器喷出的泡沫住在医院，尽管根本没必要。

汉斯也立刻这么做了，网络上，强尼·布雷兹最多的新闻就是有关他各种天花乱坠的飞车记录，处在所搜排行榜第一的是他在克劳什死后完成飞跃22辆汽车的壮举。

话说到此，这次访谈也结束了，罗斯回到自己的车上，离开了。

愤怒，对自由的追求，以及……那个神。

“上帝啊，真的是你吗。”汉斯喃喃自语。

罗斯一言不发的开着车，脑海中是千般思绪，他想到自己，想到贝蒂，想到班纳，想到之前的恩怨情仇……我们永远也逃脱不了各自的命运，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如果这一切也是上帝安排的，他只想说，这老家伙太他妈爱抛骰子。

“不！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追求。”罗斯否定了命运。

采访4，对象：斯特兰奇（奇异博士），时间：星期三早上9点，地点：纽约至尊圣所内。

刚到那时，汉斯感觉就像哈利波特初到霍格沃茨，屋里的装潢给人种古朴与神秘，似乎最平凡的物件都蕴含着无限奇妙。

得承认，印象最深的还是这里的饮品，东方的茶有别于西方，味道别有风味，仅凭这杯茶，今天就很值了，何况接受他采访的是复仇者中的首席魔法师，也有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魔法师，尽管对于魔法他一窍不通。

“请再来杯茶，谢谢。”汉斯不好意思的说，王礼貌的点了下头，又给他端了一杯。

他跟斯特兰奇讲述自己的诉求，而对方则先请他描述下见到的那个恶灵骑士的特点，听完描述，他肯定地说：“是强尼，这家伙竟然也会干这事，真少见。”

“能谈谈你对他的了解吗。”汉斯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斯特兰奇想了想说：“他是那种一己之力背负世界的人，孤独的承受着诅咒。”

这是汉斯第二次听到诅咒这个词。

斯特兰奇告诉他，他的生活中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如班纳，鲍勃，以及强尼，他们因不同的原因获得力量，却也相对要付出代价，家庭，亲友这些常人理所当然的享受对他们更像一种奢望，他们不断失去，不断挣扎，在社会中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你是指他与复仇者为敌的事。”汉斯说。

在斯特兰奇看来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强尼和复仇者的冲突远没有浩克或哨兵大，闲暇时复仇者聚会聊天，恶灵骑士甚至不足以成为一个话题：“我也跟他发生或冲突，甚至差点被杀。”

汉斯瞪大眼睛，有点佩服斯特兰奇，能用这么平淡的口吻谈论这些。

在所有英雄中，他是与恶灵骑士合作最长的，甚至近几年依然如此，强尼和别的英雄合作仅仅是短暂的，但与他和其他一些另类的英雄却是长远的，他们一次次面对那些可怕的异域魔物，默默的聚集，默默的战斗，再默默的回归社会，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的重聚，周而复始。

“我们曾宣誓，永远不会忘记责任。”斯特兰奇庄重的说。

尽管他没有详细说明午夜之子的事，但汉斯还是被他的话带起的肃穆所感染。他明白，这是一个吸血鬼，僵尸，怪物横行的世界，但他还是难以理解，为了对抗怪物，难道就要让把自己变成怪物的样子吗。

强尼并不想变成怪物，斯特兰斯绝不认同这种论调，恶灵骑士在大众眼里很恐怖，误解在所难免。但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他们无法像复仇者那样光鲜的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但在黑暗将要来临时，他们迸发的光彩毫不亚于大众耳熟能详的英雄。

将光明带入黑暗！他又想起当初的誓言。

“真是个奇怪的人。”汉斯说。

斯特兰奇提议说：“你为什么不去直接找他对话。”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自告奋勇来促成此事，其设想连他都觉得大胆。

“可以吗。”汉斯有点激动，他不是没想过，但就算他知道强尼的身份，也不知道该去那找。

斯特兰奇的眼神表达着一件事，我来安排。

这个人，想拯救养父，却投靠魔鬼，导致养父惨死。想要平静生活，却只能见证员工被害。想保护家人，却只换来妻离子亡。想要帮助一个女孩，却最后一枪打死了她。想要自由，却被天堂与地狱玩弄。想阻止路西法，却只能一次次看着受害者增加，甚至亲手导致一架飞机的人惨死。想要帮助弟弟，却看他越陷越深，最终导致全球的恶灵骑士遇难……另一方面，他拯救过人类，拯救过宗教，拯救过地球，拯救过天堂，拯救过宇宙，但他永远得不到社会认同。

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汉斯的神情越来越复杂，他同情这个人吗，他鄙视这个人吗，他不知道。不止对这个人，在后来相当一段时间，任何出现在眼前的圣物，十字架、圣经、教堂、神职人员都会让他产生某种难以名状的悸动。

采访5，对象：强尼·布雷兹（恶灵骑士），时间：星期日早上7点，地点：公共体育场。

坐在长凳上，看着锻炼的人。尽管他没有剧烈运动，却很紧张，不时的流着汗，反复擦拭让他心烦意乱。今天他的调查将进入高潮，这件事的核心人物即将出现，他准备了许多问题，却又不知该先问那个。

就在这时，他听到摩托声，这让他忍不住打颤。冷静，冷静，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即将出现的是位被误解的英雄，前段才刚刚救过一个落水的少年。

直到摩托熄火，他才有勇气回头看，映入眼帘的是个平凡的男人，摩托依旧是那时的样子，但没有着火，他也一样，穿着与之前一样的夹克。

汉斯阅人无数，自认为看人还是有点把握，可这个男人给他的印象却和之前的都不一样，蜘蛛侠是幽默，罗斯是刚毅，斯特兰奇是落落大方，而他是沧桑，那种用前半生就经历了几世才有的沧桑。

“听说你想采访我。我上次接受采访还是在胡佛大坝。”强尼说，不知为什么，他这么一说，气氛顿时轻松了。

汉斯提到当晚河边的见闻，强尼承认了，就是他，当时他正好出去散心，听到落水声便来看看，顺手救了那人。在汉斯告诉他对方安然无恙，他露出微笑。

汉斯把采访的记录给强尼看，“谈谈你好吗，被误解的感受，或者随便什么。”他很想直接问强尼恶灵骑士背后的神究竟是谁，但忍住了。

强尼用怪有意思的眼神看着他，通常他不会谈这些，“其实最初我也很无知，对这东西，”他指着体内，“很危险，控制不易，我厌恶他，拼着命想要甩掉。”

接下来他回忆起很多过去的事，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已经很久没跟陌生人聊这些往事了，诉说不仅是给对方，也给了他一个回过去看看的机会。

他讲到养父，讲到摆脱扎坦诺斯，讲到午夜之子，讲到失去……汉斯因此得知被纽约警方厌恶的是他的弟弟丹。

采访在持续深入，直到进入他被拉入地狱的环节时，汉斯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你要渴求魔鬼而非上帝。”

“上帝，你眼里的上帝是什么。”强尼反问。

汉斯愣了半响，“上帝，呃，就是……”他也说不清楚，只得说“你知道的。”

每一个人和外人解释上帝时都爱这么说，强尼不意外：“世上有过两类上帝。”

他的话令汉斯瞠目结舌，强尼提到第一类上帝，用粗暴的方法管理人类，水淹大地，火烧城市，草菅人命，残忍而傲慢，跟历史上的暴君没有任何区别。第二类上帝，醒悟的上帝，意识到人类的问题最终只能通过内部的自我反省来解决，不在干涉，但他降下复仇之灵，让他们与人类结合成为恶灵骑士，希望人类多一种威慑罪恶的手段。“上帝是会变的。”

“这……全知全能的上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一切安排好。”汉斯问出了这个被几代神学家不断思辨的问题，尽管他不想把讨论内容转到神学。

“从来不存在全知全能，只是人类一厢情愿罢了。”强尼淡淡的说。

上帝不完美，所以他的造物更不完美，简直疯了，汉斯明白现在听到的话对宗教乃至社会的意义，仅凭这几句话强尼就会被疯狂的原教旨主义者视为公敌，他的形象会更加被明确刻上魔鬼的烙印。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强尼继续说，“我做了绝望中最坏的选择，并承担代价……”

在地狱的岁月不断回放，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在形形色色恶魔的折磨中不断的跑，逃出地狱，再掉回去，然后再一次逃出，却没有获得自由，反而要在各地追捕路西法的碎片，直至牵扯出然德基尔的阴谋，与弟弟同室操戈，失败，再反攻，胜利。

《圣经》里说，要爱你的敌人。但这仅是个动听的说辞，不论是个人，或是政府之间，我们通常奉行的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可以列举圣雄甘地为榜样，但我现在只想到土匪女王普兰·黛维的事迹。

写到这里，汉斯陷入沉思，上帝究竟希望我们怎样！他想把复仇之灵为无辜者代行复仇与犹太人时至今日依旧追捕纳粹做类比，但失败了。

这男人一定是疯了，听到他在阻止浩克却半途而废时，汉斯这样想。或许他就是个搞恶魔崇拜却不幸玩脱的疯子，一个魔化版的惩罚者，甚至在汉斯看来恶灵骑士都不如惩罚者，至少惩罚者不会为干掉一个罪犯而杀掉整架飞机的无辜者。

一个遭遇不幸并获得力量的人，自以为是上帝来惩戒全社会。我相信你们多少见过这种事，但我说现实中真有类似的人，而且他的力量就是上帝赐予的，你会信吗！他打过不少字，从没像今天这样，打几句，就得停下来。

这个男人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以上帝之名的傲慢，没有说任何让人恶心的与神圣天谴有关的字眼，他有着历史上自以为是的宗教份子所没有的低调，他跟我说的大部分内容总结起来就是，他想要摆脱这一切，回归为一个普通人，可他做不到。

“你知道吗，在注册法案推行时期，网络上流传这样一句话，是斯坦福一位遇难者家属说的，警察必须经过严格训练再戴上警徽，而你们只要有超能力和臭屁态度，就能在超级帮会中有一席之地并罔顾法律，你说为无辜者的鲜血复仇，你手上又有多少，上帝会允许你这样吗。你凭什么觉得这是上帝授予的，或许就是魔鬼扮得。”汉斯话很生硬，但并不激动。

汉斯想到全美不断传出的警察暴力执法事件，想在强尼的行为和这件事之间找到些关联，天堂的干警也会过激，上帝会怎么看，恶灵骑士是否会受到惩罚，或另有安排。

“谁来惩罚复仇之灵，我问过自己，不止一遍，但我没有答案。”强尼说。

“警察如果犯了错，有法律，有公众舆论，你们那，”汉斯强调：“你在机场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再促成一次注册法案，谁来监督你们。”汉斯说。

谁来监督不完美的上帝，这个逻辑链是否会一直持续下去，或者成为无解的死循环，要么就是天堂也搞三权分立，投票决定，汉斯在心中问。很奇怪，试着想象天堂也有议会，上帝因错误被弹劾下台这就让人觉得滑稽，他想笑，但笑不出来。

强尼沉默良久，才说：“知道我感激什么吗，每一次我失控的时候，都会有勇敢的人，不顾危险来阻止我。”

汉斯觉得说的话可能有点过火了，“基督教说我们都原罪，我也撒过谎，下载过成人电影，盗版音乐，是不是说我也该死。复仇之灵是不是该把这世界一把火烧了，就像索多玛那样。”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强尼说。

“上帝鼓励仇恨是吗？”汉斯问。

“复仇不是惩恶扬善，这世上有人遭遇不公，但他无法凭正规渠道获得交代，不论肉体或者心灵也许一生都伴随痛苦，复仇也不意味着善恶有报，只是保证作恶者无法逃脱制裁，复仇是警示，而不是结果。”强尼说。

究竟是上帝缔造了恶灵骑士，还是我们，汉斯在文中写道，他提到历史上，英国与法国曾相互敌对，美国早期对美洲土著居民实施的类似于纳粹‘生存空间’理论和种族灭绝政策的事实。日本在二战中的穷凶极恶。前苏联的血腥冷酷。比利时在刚果的残暴统治……缔造了多少仇恨，带来了多少复仇，复仇中又牵连了多少旁人。

恶灵骑士的火保护着我们免遭黑暗的侵袭，但稍有不慎，也会烧伤我们……

“复仇的感觉怎么样？”汉斯问。

强尼回答：“并不好。”这不是好莱坞爆米花片里那种看畅淋漓，这是现实。没有复仇，无辜者可能就只剩下在悲恸中沉沦。复仇了，可能释怀了，继续生活，也可能空虚了，如行尸走肉。

他提到年轻时看的一本书，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强尼认为，如果不是最后海黛用爱感化唐泰斯的心，他将带着寂寞以苦行僧的方式度过终生，活在内心的伊夫堡监狱里。

“伯爵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复仇，是报恩，你那。”汉斯问。

报恩，强尼略低着头，给人种无能为力的脆弱。他想报恩，可没有机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复仇！

这男人没有完全逃出地狱，汉斯打着字，他的一部分被永远留在地狱里，随着养父、妹妹、妻儿、好友等许许多多的人死掉了。他值得被……汉斯想要写同情，但最后改成了关注。谴责恶灵骑士在复仇中带来的破坏很容易，但要理解他真难。

“你见到的上帝希望人类怎么样。”汉斯怀着复杂的心情问。

“他不能强迫人性去改变。”强尼回答，在他看来，不看上帝这个因素，善是一种自发的行为，人用道德约束自我，用公德维护社会，用美德帮助并感染他人。但这一切只能是自愿的，不能按着别人的头去干。

汉斯思索着这话，说实话，他真想现在就结束采访，随便去什么地方喝个大醉，然后把所有记录一股脑的销毁，忘掉这些，去度个长假。但他坚持了下来，“那个，叫审判之眼对吧，你用过无数次，什么感觉。”

“一点都不好。”强尼想起透过审判之眼看到的种种罪行，惊愕、愤怒、惋惜、麻木，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扎坦诺斯渴望复仇，并享受着复仇带来的快感，但强尼不行，无辜者的痛苦感同身受，他无法产生骄傲，只有深深的悲恸。

就在采访过程中，斯特兰奇一直隐藏在不远处，透过额头的阿戈摩托之眼谨慎的观察着局面，他怕这个大胆的记者会因冒失给自己带来不利，但很庆幸，一切安然无恙。

布雷兹在想什么，渴望倾听，渴望被理解……他试着在不惊醒扎坦诺斯的情况去深入内心，然后他看到……“真美！”

尽管只是强尼的幻想，但斯特兰奇承认，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唯美，他看到是一个家庭的后花园，草地上，三个孩子正在玩耍，他们的父母就在不远处，享受着天伦之乐。他知道都是谁，巴顿、纳欧蜜、强尼、芭芭拉、丹。在画面的右侧，克劳什一家正向他们招手。这样的情景永远只能活在他想象中，他的安慰，他的痛苦。然后他看到另一幅图，强尼和罗克珊，带着艾玛与克雷格，在海边游玩。远处，丹和玛丽正手拉手朝他们走来。

“除非万不得已，我尽量不会去麻烦丹。”强尼曾在一次略喝多的情况下跟他小声说过，“他还有机会，他还能追求，成立家庭，我，不行了。”

斯特兰奇想到很多朋友，班纳被迫遭遇的流放与死亡，鲍勃无奈的删除记忆，强尼的种种遭遇。他甚至想到罗根，这个暴躁，随时会伸出爪子，被各方当做武器，沾满血腥的男人，最大愿望就是让孩子们可以有一所学校，过他们这个年龄该有的生活。

他们是英雄，他们和史蒂夫，托尼，卡罗尔等人一样伟大，尽管他们给世人带去过灾难（斯特兰奇并不避讳这样的说辞），但他们是英雄。为什么人们不能多理解他们一点，为什么。

就在他因伤感而走神时，采访结束了，强尼礼貌的和汉斯告别，骑上摩托，向着远方驶去。

文章已经接近尾声，汉斯在最后打到：我相信这男人所说的关于他本身和上帝的一切，但你们或许很难，甚至拒绝接受，上帝不会让他的使者以如此方式展现，没有救赎，只有复仇。想一想我们的社会，我们的种族，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星球，在你的视线之外，此刻，可能就发生着大大小小的悲剧，上帝放弃人类了吗，或许吧，但我确信，他曾经愤怒过，而这种愤怒，至今行走在大地之上。不论你是地狱恶魔，或是人间恶棍，这股怒火一旦烧向你，必然将你焚烧殆尽。

终于写完了，汉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累，心累！

“你的新文章写完了，什么时候发表。”他的儿子走过来问。

汉斯扭头，看到儿子手里正拿着一张新买的复仇者联盟的海报，他准备贴在卧室，和其他海报书籍手办作伴。

“不。”汉斯轻声说，随即敲了删除键，文章不存在了。

“写的不满意吗？”汉斯太太问。

汉斯推开座椅，将墙上贴的有关恶灵骑士的资料撕下来，攒成一团扔进纸篓，“不是的，有些东西，大众不会明白的，其实，连我也搞不清。”

“那是个某个超级恶棍吗。”儿子问，从他的表情能看出，他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然后等着有朝一日崇拜的英雄去击败他。

他没有色彩斑斓的服饰或者战甲，更不具备能让大众膜拜的人格魅力，但这个人绝对不能用反派去描述。

“他只是个竭力去做正确事的人，但难免会犯错。”汉斯说。

儿子不明所以，蹦蹦跳跳的回到卧室沉醉在英雄的世界中。

汉斯会留住采访的纪录，用毕生去试着理解恶灵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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